盲眼的四兄弟 The Four Blind Brothers

有名男子,他生養了八個兒子,而八個裡頭有四個的眼睛看不見東西,男子實在負擔不起養活八個小孩的花費,無計可施的他決定趕這些孩子出去,讓他們自立門戶。於是一晚,他叫來所有的孩子,跟他們說「不為將來做準備者,此刻便已拮据度日。你們已經夠大了,今後該自力更生才是。聽好了,明天就是你們離家的日子,好好加油吧。」

當晨曦逐漸將夜空照亮,男孩們與他們的父親告別。眼睛看不見的孩子湊在了一塊,而剩下的也形成了自己的團體各自向著未知前行。然而,這便是他們不幸的開端。

盲眼的四兄弟沿著路邊,手拉著手一步步前進。經過一整天不停歇地趕路,這些孩子來到了離居住的鎮子相當遙遠的地方。可一天下來,還未有一點食物進到肚子裡頭。到了晚上,他們抵達了一處長有許多椰子樹的樹林。

「這裡有些椰子樹」他們其中一個說。「我們弄點椰子下來填飽肚子吧 !」

於是其中最年長的一位脫下他的外衣,朝其中的一棵爬去。不過當他終於爬到椰子樹的頂端,悲劇發生了。

椰子樹的一部份突然應聲斷裂。「蹦」的一聲,那是可憐的孩子墜地的聲音。「一顆下來了 ! 」最小的那位喊道。「再丟三顆下來吧 !」其餘的兄弟朝樹上的兄長喊。「就在這棵樹上頭一次把四顆都摘下來了吧 !」樹下的孩子們齊聲向他們的兄長叫喚。可又有誰能夠回應他們呢 ? 長兄已經躺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再也沒有機會爬起。

當其他人還在樹下痴痴地等待第二聲的喜訊時,他們當中的次男爬上了同一棵椰子樹。發生在兄長身上的悲劇也同樣發生在了他身上,接續著上樹的三男也步上兩人的後塵。當年幼的弟弟聽到第三次有東西朝地面撞擊的聲音時,他興奮地想趕緊拿到自己的那份,於是連忙趴到地上摸索。但遺憾的是,他並沒有找到任何一顆椰子,而是透過傳來的觸感得知三名兄長的死訊。他聲淚俱下,並在淚水的相伴下離開了三名兄長的墳場。

弟弟的哭聲驚擾了一群正在培養睡意的*巴提亞那,於是祂們從藏身處跑出來查看聲音的源頭。當祂們發現這名看不見又無助的可憐人時,心裡是充滿了憐憫之情。因此巴提亞那向他伸出援手,祂們給了他食物和棲身之所,讓他能夠安全地度過今晚。在讓這名男孩歇息了一夜後,祂們指引了男孩走出樹林的路線,並給了他一條*魟魚尾巴;據祂們所說,這能在接下來的路途幫上他的忙。

於是,盲眼的男孩繼續了他的旅程。他走啊走的,突然被一個聲音叫住。原來,是一名不良於行的男人在向他問好。「讓我在你的肩上與結伴同行吧,我們可以做彼此的幫手 !」正在樹蔭下休息的他向男孩提議。

「當然好了」他回答。

他們跋涉了好幾個小時,最後駐足於一棟周遭什麼都沒有的大宅前。兩人敲了敲宅邸敞開的大門,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決定進到屋子裡的這對夥伴在一番查探後,發現屋主似乎不在家。可想不到的是,正當他們在這棟房子四處探索時,房子的主人回家了。令人驚訝的是,屋主還不是人類,而是名雙頭巨人。

雙頭巨人察覺到了屋子裡頭有動靜,但是依舊不敢貿然地踏入家門。只是他意想不到的是,入侵者會是一名瞎子和一名瘸子。「誰在裡頭 ?」巨人以雷霆般洪亮的嗓音問道。

「我們是龐大人」身處在高樓層的這對伙伴答道。

「你們有多龐大 ?」巨人問。

「我們身子大到只是走路,這棟屋子的地基都會被我們的腳步撼動」他們回答。

「你們可以拿出能證明你們有那麼大的證據嗎 ?」他問。

「我們就拔一根頭髮下來讓你看看吧」說完,兩人便從窗戶丟下巴提亞那給的魟魚尾巴。

兩人拋下的「頭髮」讓巨人頓時目瞪口呆,他立刻就告訴自己屋子裡頭的大塊頭一定兩三下就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因此在拾起這根頭髮後,自認隻身不敵的他連忙落荒而逃。

巨人的落敗應驗了巴提亞那的預言,現在巨人的宅邸和所有的財產都歸他們所有。從此,兩人在這裡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菲律賓流行故事 (Filipino popular tales) 1921 

狄恩‧凡斯勒 (Dean S. Fansler)  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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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tianac 或 Patay-anak 暫譯為巴提亞那,似乎更常被稱為Tiyanak / Tianac

菲律賓文化中的吸血生物,據信巴提亞那通常以人類嬰孩模樣的示人。在多數的情況被認為是有害的,祂們會以哭聲來引人注意、帶走人類的孩子,或是刻意地去戲弄旅人讓他們迷路。

*Tail of Pagui 魟魚或鰩魚的尾巴,當地人認為能擁有對抗邪靈或女巫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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