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OWNSELF

很久以前有一名寡婦,她與她年幼的孩子相依為命,住在森林中的一棟小房子裡。這位母親從一大清早就開始工作,一直到晚上她才有一點時間歇息。所以每天回到家,她都累得只想倒頭大睡。可她的這名小男孩正值精力無處發洩的年齡,在母親睡眼惺忪的時候,他還是神采奕奕。於是有一晚,在母親叫小男孩上床睡覺時,他請求她說:「我還不想睡,今天能晚點睡嗎 ? 今天就好。」「好吧」她說。「你想熬夜多久就熬多久吧,但要是妖精看到你這麼晚還醒著,祂們可是會把你抓走的。」說完便睡覺去了。對此,小男孩笑了笑,然後坐到了爐邊。他邊讓雙手烤著,邊看著那燒得正旺的爐火。突然間,從煙囪中傳出了陣陣嬉鬧和咯咯笑聲。下一刻,一個玩偶大小的小巧女孩就從上頭跌了下來,然後跳到了他的眼前。起初小男孩害怕極了,但是在小女孩跳了一段優美的舞蹈,並且親切地向他點頭致意後,恐懼已被他拋到了腦後。「人們都怎麼叫你呢,小女孩 ?」他說。

「我的名字叫做自己」她很是自豪地說。「你叫什麼呢 ?」「我的名字啊」他大聲笑著回答,「我叫做我自己。」接著這兩個孩子便一見如故地玩在了一起,彷彿他們早認識彼此認識了大半個輩子一樣。他們一起跳舞、歌唱,並在爐火前烤起栗子吃,之後甚至搔起了家貓的耳朵玩。當火光開始閃爍,同時變得越來越微弱;小男孩見狀拿起了撥火棍撥弄起餘燼。沒想到這時一塊煤炭從上頭滾落,掉到了自己的小腳上。老天吶 ! 她的叫聲是多麼地淒厲 ! 滴滴的淚水從她的眼眶流了出來,劇痛轉變成了怒火。小男孩被嚇了一跳,於是躲到了門後。這時,煙囪中傳來急切的呼喚聲:「自己 ! 自己 ! 是什麼邪惡的生物傷了妳 ?」「是我自己 ! 是我自己 !」她大聲地回應。「既然如此,就快回家來吧,妳這個愛惹麻煩的小妖精」那聲音生氣地喊道。接著男孩看見妖精媽媽拿著拖鞋從煙囪跳了下來,她抽打著自己的聲音啪啪作響;在將女兒抓回家的同時,嘴裡還叨唸著:「還在那哭什麼呢 ? 如果是妳弄傷了自己,那也只能怪自己 !」

精靈與妖精之書 (THE BOOK OF ELVES AND FAIRIES ) 1918

來自英國的諾森伯蘭郡(Northumb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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